2008/03/05

(二)

每一天他们与我们擦身而过。在轻快铁里,他们就站在我们的身旁,在晃动的旅程中,我们的衣襟轻轻的碰触;在转弯处,我们的肌肤靠得紧紧的。但是我们的心却似乎距离半个地球。

在清晨的公路上,我们随着长长的车龙,听着Ai Fm。透过车窗,看到并排的车里的友族夫妇,时而笑谈,时而静默不语。前头的车子,有友族的孩子们跪坐着,透过后车窗,在探索清晨忙碌的吉隆坡。他们近在咫尺,但是我们总是听不到他们笑声,听不到他们的故事,摸不着他们的心。我们之间总是有玻璃相隔。我们看到彼此的生活空间,却走不进彼此的世界。

一辆又一辆的摩托车,穿梭在车龙中,从我们的车旁呼啸而过;有年青的,穿着黑色捷克的友族骑士。有爸爸载着妈妈,中间夹着一个小女娃娃的,娃娃的左脸贴在爸爸的背上,右脸靠着妈妈的胸怀,一双短小手臂环抱爸爸粗壮的腰部。头上白色的头巾,随着风,飘着,飘着,时而把她的半个脸蛋儿都遮住了,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。待我要向她挥手微笑时,她的那一双大眼紧已经随着爸爸的摩托车,远去了,远去了。 

斋节期间的傍晚,在餐馆里,友族一家又一家,大大小小的,排排坐在餐桌旁,守候着桌上冒着烟的香饭,煎鱼,任当咖哩,密糖烧鸡,安静的等着电视台播放开斋的报告。我们却已经把满碟的饭菜吃得清光了,带着这窃笑的眼神,匆匆离开,留下依然等着吃饭的他们。

为何我们总是像陌生的过客般,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走来,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走去?

五十年了,还有多远?

/伟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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