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/02/02

乘坐一艘沒有中國人的飛機

離鄉背景,漂流在印度這只占世界土地面積之2.5%,人口卻占了16%的國家,我仿佛踏入一塊密密麻麻,適者生存的土地里。花了整整半年時間,180多天的日子,如今從異國返回許久,對她仍有不舍之情,不棄之愛。希望時光能倒退,讓我回到那第一天的第一夜, 讓故事重新復活起來…..

我乘坐一艘沒有中國人的飛機,準備飛往馬德斯拉的國際機場,那將是我在印度的第一個驛站。我一面感到很興奮,一面又感到很驚惶,心想,這半年,是否不會再看到與自己膚色相同的另一個我呢!

從萬丈的高空下看,鳥瞰那越來越清晰的馬德斯拉城,從萬家燈火的迎接下,知道這是一片充滿人間煙火的土地,毅然發現,原來在空中就能感受到印度到處都是人。

下機,我站在人山人海的機場裡。外的熱風吹我的體膚,我獨自一人在機場等待陌生人來帶我去另一個陌生的地方。置身在人地生疏的場合中,只好讓祈禱來撫著自己的信心,認定上帝就是我這次旅程中唯一的倚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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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期待許久的濕季風雨季終於來了一位來自加拿大的弟兄,KENT突然大叫起來

那天,我與他同坐在一輛AUTO (印度极小型汽車)從火車站到布拿(PUNE)印度中部。一路上,雨仿佛等不急似地嘩啦嘩啦降下來,KENT 高興得尖叫起來。來自馬來西亞的我對熱,對雨,已經不需要這樣興奮。但想想,若我有機會到的國家,看到雪,不知是否也會興高采烈地尖叫起來呢?

雨,把我帶到一個高原之地,我與其他五個弟兄同住一間小房子。除了加拿大的KENT,還有南北洲的哈曼以及三位印度弟兄,其中兩位來自南部,膚色較黑。另一位從印度東北部來,一眼看上去不像印度人,倒有几分像中國人,我與這位弟兄一見如故。

在這多風的季節里,我經常騎腳踏車去探訪。這里的腳踏車前有鈴,一遇到人或車或牛,就響起鈴來。印度的路上,不管是大型或小型車輛,車未到,喇叭聲就響起來,向眾人暗示我來也的意思。車聲雖然吵雜,卻不會人讓人覺得橫型霸道。滿街都是鈴聲車聲喇叭聲;聽久了,仿佛在聽一場交響曲的演奏,自是一種享受。

我們的組長路加在此已呆了兩年,熟透每條大街小巷。每次探訪慕道友,都是由他先打開話題,我只能與他們寒暄几句,無法深入交談。遇到不懂英文的印度人,我只好以笑容和點頭來作回應。漸漸地,我學會了點頭搖頭(搖頭代表同意);也學會了用右手吃飯,左手進茅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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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印度兩個月,發現自己的生活圈子雖已拓添了許多不解之處說不解,不如說讓自己的思想走入矛盾與疑惑之間。

印度的貧富懸殊,好比高山與深淵的距離。在一箭之地可以發現兩棟完全不同的住宅。一間仿佛是小皇宮,里頭鋪著來自卡詩米雅,由日夜不停工作的童工一針一線縫制的地毯。而另一間卻是睡房客廳廚房擠在兩塊地毯般大的面積里。富與貧彼此互不相干,也很少打交道。

火車站旁,常有一群像蜂擁似的乞童迎面扑來向行人討錢。我往往感到猶豫不決。給還是不給?在這里,有時我們認為是件積德的事,卻可能是姑息養奸。聽聞有很多乞童被非法機構收買,們所來的錢都要交給這些機構。看著又髒又可愛的孩童,誰奪去他們的童貞?

涼風繼續吹。無數的男女老少,在街頭留連往返。即使我能了解傳福音的重要性,但面對著如此多的失喪靈魂,我又能為他們作什麼呢?

風繼續地吹著,我獨自站在天台上,沉默。

/ Matthew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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